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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操！”

    “嗳嗳嗳……”

    “完了完了。”

    加贝嘴里冒出惊骇失措的叫唤，双手双脚拼了命在地上乱抓乱蹬，却是找不到任何借力的地方。

    手里抓着一大蓬枯枝干草，在湿滑的雪地上拉出无数条长长的印记。

    “完了。完了。老子要掉下去了。操啊。”

    强光手电照射下，映出加贝那张惊恐万状和痛不欲生的脸。

    “操！”

    阿曈急得破口大骂，操作电动轮椅手柄开足马力直冲过来，语无伦次大吼：“抓稳抓稳抓稳……别他妈掉下去了。那里有树子，有树子，快抓住。”

    “哪儿啊？哪儿有树子？我看不见。”

    “七点半位。快抓！”

    加贝面色大动，即刻出手。

    那知道下一秒的时候，加贝却是抓起一大把朽木碎屑。

    “小黑猫。我恨你啊。我被你害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你，铜板板。老子遇见你们两傻逼就他妈没好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完了完了完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子要死了，这回连殉职都算不上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他妈不想死啊，我他妈还没活够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要做天乙啊……”

    一连串完了的凄厉叫声传遍四野，加贝就在这疯狂挣扎舞动中一尺一尺滑落无尽深渊。

    现在下面的河已经封冻。

    加贝如果掉下去，怕是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拼凑不齐。

    眼看着加贝双脚已经脱出悬崖一尺即将掉落之际，卡在石头缝里的我瞅准机会横扑过去一把攥住加贝衣领。

    “铜板板抓紧我啊，别放手。千万抓紧别放手。我还年轻，我还没交女朋友……”

    费力将加贝扯到跟前，面色惨白的加贝不管不顾手脚并用踩着我身体脑袋爬上安全地带，紧紧抱着一棵大树嘴里兀自不住乱叫。

    “你他妈逞什么能？我哥要你救？胆小鬼。”

    “小黑猫你给我闭嘴。死变态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你变态。一次玩八十八个。”

    “屮你三大爷。底片交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有因必有果，你的报应就是我。”

    转眼间功夫，两个冤种和怨种又打起嘴炮，针尖麦芒谁也不让着谁。完全不管我和仲小京的死活。

    我爬上斜坡，先将仲小京拉上来，揪着他衣领沉声告诫：“无论任何时候，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，先管你自己安全，不准管我。”

    仲小京满脸不服和委屈，眼眶通红呜咽低吼：“我不！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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